(作者:聖方)

聖誕節快到了。

孩子們都知道這天要乖乖,
把襪子掛在窗下或擺床頭,
睡一覺起來就會得到禮物,
你覺得,世界上有聖誕老人嗎?

這個事件發生在2008年,
台灣最熱鬧的都市_台北某社區,
聖誕節都還沒到,街道上的"聖誕現象",
就如雨後春筍般迅速崛起。

十幾個聖誕老公公/老婆婆到處穿梭,
電視廣告、報紙傳單上登的是禮品特價,
聖誕節_是商人掏空父母口袋的好日,
「媽媽,我要暴力熊公仔!」男孩吵著,
「什麼暴力熊?越玩越暴力!」媽媽忙著拖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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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多久了?
已經不見有孩子
再天真寫著信給聖誕老人;
有多久了?
父母也懶得叫孩子乖乖期待;
慢慢的沒有人再懷念,
不想特別慶祝的聖誕節_
只因都被商業化了。

「媽媽!我要暴力熊啦!」男孩繼續鬧,
「寫信去北極啊!」母親突然想起自己的童年,
現在孩子要的禮物,
也不是腳踏車或洋娃娃,
而是聽都沒聽過的暴力熊。

「吼!別拿故事書內容來打發我!」
男孩大喊:「我們家聖誕老人就是爸爸扮的!」,
而滿臉不悅的父親這時下班回家,
原來他在公司被老闆噱了一頓,
「爸爸,我要暴力熊!」男孩沒察覺父親臉色,
「飯都快沒得吃了還要什麼?」父親打開電視,
叮叮噹噹聖誕曲尷尬地充斥在客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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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過什麼外國人的節日?」父親嘀咕,
「功課作完了沒?」母親雙手插腰,
「同學都有..」男孩忿忿地吃便當,
「再不乖點,連電視都別想看!」父親攤開報紙,
「到底是誰發明聖誕節的啊?」母親碎碎唸:
「根本只是來搶錢的噱頭吧!」,
男孩吃完代替聖誕大餐的便當,
跑回房間,還不忘用力摔門表達不滿。

其實從男孩進幼稚園那年,
對聖誕節的憧憬就完全破滅了,
因為扮成聖誕老人的園長,
他那白花花的鬍鬚,
當場被特別頑皮大膽孩子扯下,
男孩的驚駭讓他從此脫離童年。

平安夜當天傍晚,
男孩的母親發現自家門把_
被掛上一只紅襪,
幾個婆婆媽媽碰面,
忍不住就要東聊西扯,
這才知道原來家裡有國小年紀的孩子,
都有被掛上紅色大毛襪,
「大概又是哪個百貨的宣傳吧?」
她們如此自我解釋,
反正,這樣正好省下錢買應景裝飾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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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九點,社區內的母親
都催促著孩子去睡覺,
「我要等聖誕老公公」
「你是想看完卡通!」
「又不是除夕!守歲啊?」
諸如此類的對話輪流上演。

台灣不會下雪,
尤其是在氣溫頗高的台北,
但今晚,沒人發現,
有座社區地面覆蓋薄薄的白,
是從夜空飄下了白色物體。

模糊的紅色身影~
模糊的細碎鈴聲~
模糊的低喃淺笑~
這個小小的社區_
正沉沉地墜入夢鄉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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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翌日)

聖誕節當天,
原本應是悠閒的假日,
平靜早晨卻被尖叫聲劃破,
平安夜門把上掛的大紅襪,
此時圓鼓鼓、
還滴著暗紅色液體。

且不只一戶,
而從毛襪滾出的_
是自家孩子們的頭。
一片哭嚎聲中,
彷彿見到雪橇、
與熟悉的紅色身影,
從空中呼嘯而過~。

當聖誕節又將來臨,
請特別留意門把上,
是否有紅襪隨風搖晃...

<完>

聖誕節  

*聽聖方的另類解析:
聖誕老人長期沒工作,
沒人相信他的存在,
禮物送不出去越積越多,
麋鹿也因太無聊吃肥了十公斤,
悶在北極而罹患躁鬱症,
再也受不了現實的人們,
更令他抓狂則是抽離童年的孩子,
年齡層日漸趨低!
終於他決定要救救兒童,
趁他們未被大人及社會荼毒前,
先帶他們離開世界;
現在,聖誕老人已經開始行動了,
就從台灣開始...

/ 聖方.著 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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