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聖方的文學苑 :) 】

（作者：聖方）

這天，三對夫妻相約在詩音家烤肉，

米米坐在鋪了三層軟墊的椅子上，

「哇～妳肚子好大喔！」蝶兒驚呼，

「應該是雙胞胎唷！」黎芯瞇眼笑，

「龍鳳胎」米米撫著腹部，

「咦？！」蝶兒瞪大眼，

「妳也？？」黎芯詫異，

「雪哥！你真是保密到家欸！」卓也喊，

「都快生了才講啊！」詩音也道，

雪彥只是嘴角淺揚，

「你們兩對超有默契的！」蝶兒面露羨慕，

「下一個換妳」米米對她說，

「希望囉！」蝶兒吐舌，

「詩音，聽到沒有」黎芯眼神示意，

「加油！」卓也挑眉，

「是是是」詩音苦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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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貢丸」雪彥遞給妻子，

「我想吃土司夾肉片」米米沒接，

「嗯」雪彥回烤肉架旁，

「好老公」卓也抿嘴笑，

雪彥沒出聲，只是默默準備

米米要求的食物，

「芯！吃雞翅好不好？」卓也問，

「好，不要焦掉喔！」黎芯笑言，

「玉米烤好了」詩音開口，

「我～要～吃」卓也故意，

詩音不理會，只是拿去給她，

蝶兒開心接過：「嘻，謝謝」，

「吶」雪彥走近伸手，

「耶！好棒！」米米歡呼，

正想咬第一口，東西就掉地上，

「怎麼了！？」雪彥霎時感慌，

「好、好痛....」米米捂住肚子，

「流血了！」蝶兒指著她。

～~～~～

米米的小腿多出幾條血痕，

「快送醫院！」卓也大叫，

「我開車！」詩音邁步奔，

雪彥連忙將米米側抱起，也往外跑，

沒多久，就到達醫院，經過一番急救，

醫生走出手術室，立刻被雪彥揪住衣領，

「請問米米情況如何？」詩音拉開他，

「孕婦很危險，要救母還是子？」醫生問，

「什...」雪彥不敢相信聽到的話，

「全都要救！！」趕來的黎芯喊，

卓也和蝶兒也跟在後面，

「拜託！一個都不能少！」雪彥首次懇求，

「我會盡力」醫生趕快回手術室，

詩音搭住雪彥肩膀，發現他竟在顫抖。

～~～~～

時間又過去兩小時，

黎芯和蝶兒拼命祈禱，

卓也與詩音只能靜靜待在雪彥身邊，

“手術中”的燈熄滅，

醫生拿下口罩：「娜米米的家屬」，

「我是她丈夫！」雪彥衝向前，

「母親平安」醫生宣布，

「不是母子均安？」雪彥低吼，

「雖然緊急剖腹，但女嬰被臍帶

纏繞脖子導致窒息，搶救不及...」醫生說，

黎芯跟蝶兒對視落淚，

「男嬰已送至保溫箱，你們可以

去看娜米米小姐」醫生講完便走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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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個人陸續進入病房，

娜米米蒼白臉龐令人心疼，

由於麻藥還沒退，她尚未清醒，

雪彥紅著眼眶，半句話都說不出來，

「我們去看看孩子吧...」詩音輕聲，

雪彥跪在床邊，將娜米米的手拾起，

責備自己，沒有更用心仔細照顧她，

但仔細回想，卻找不出哪個環節出錯，

在雪彥淚水即將滴落之際，

卓也體貼地與黎芯先行離去，

詩音想安慰，卻無能為力，

也只得和蝶兒一起離開病房，

保溫箱裡，過於瘦弱的男嬰，

充滿生命力的揮舞小手，

此狀讓現場四人，更加難過。

～~～~～

大家都在擔心，米米知情後的反應，

也憂慮著，雪彥能否負荷一切，

連向來開朗的卓也，都無法緩和氣氛，

詩音轉頭，發現雪彥正朝這兒走來，

他眼泛血絲，看似面無表情，卻散發出壓抑的悲，

「雪哥...」卓也不知該說什麼，

「沒事，我可以」雪彥開了口，

詩音只是凝視著他，

「這都啥眼神？我還有

孩子和米米要顧呢！」雪彥硬打起精神，

但他這樣，更是清楚表露出其傷心，

蝶兒再也忍不住，背對著他哭出來，

黎芯努力睜大眼，就怕淚滴不爭氣，

「好了，你們都回家吧！」雪彥催促：「快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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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需要時，隨時打電話」詩音提醒，

「我二十四小時不關機喲！」卓也補充，

「嗯」雪彥揮手：「Bye」，

等到四名好友終於消失走廊盡頭，

雪彥才有勇氣，親眼看原本

該是龍鳳胎的寶寶，

他隔著玻璃，撫過男嬰嬌小身軀，

「對不起」雪彥深深致歉，

霧氣凝聚又散去，

倒映出的，雪彥是那張

疲憊又心痛至極_父親的臉。

§完§